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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岛的母权制
日本的男性地位至高无上,家产只能由男性继承,与此相反的是日本1895 年占领的台湾岛上却是母权制。这个岛屿距离日本最南端约 500英里,距离中国东海岸约100 英里;南北长200英里,东西宽60英里,被日本人和中国人称为台湾。
在日本“征服”这个岛屿前约200年,那里居住着300多万中国人,而日本人还不到20万,是中国人在1622年从荷兰人手里夺回的中国领土。此前,来自菲律宾群岛的西班牙人也曾经占领过台湾
但是,对欧洲人而言,这个岛屿却是葡萄牙水手在16世纪“发现”的,至今仍在使用的“福摩萨”一名便来自葡萄牙语“Ilha Formosa”,意思是美丽的岛屿。甚至在那个时候,汉人差不多就是除了高山人外惟一的居民。据说太监三宝从暹罗回中国大陆的途中,被台风刮到了台湾海岸,从此就牢牢地控制了这个岛屿,并且将大量的台湾草药输入了祖国大陆。直到今天,台湾制造的樟脑还占有非常重要的经济地位。但是实际上对岛上的高山人--由7~9个大部落组成,他们至今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母权制社会。
从人种学的角度看,他们似乎和菲律宾群岛的伊哥洛特人最接近。当我访问马尼拉的时候,德国女医生哈塞尔曼·卡勒特告诉我许多有关伊哥洛特人的趣事。台湾本士人不仅外表长得像伊哥洛特人,说的话也接近马来语,而且还使用同样的生产工具(织布机)和乐器(鼻笛);他们修建的棚屋村落也和我后来在菲律宾群岛上看到的大量棚 屋 相 同。
我并没有亲自到台湾岛去,不管从夏威夷到日本还是从日本到上海,这个岛屿都远远地偏离了我经过的航行路线;从中国去菲律宾群岛时,它又太靠北了。但是在这些来来去去的航程中,我经常有机会与信息可靠的人(日本医生)交谈。他们在岛上生活了很长时间,在他们提供的信息和描述的基础上,我能够为台湾描画出清晰的民族性文化图。我不愿让他们说我的信息白白流失,特别是因为现在全世界都很难找到至今没有变化的母权制社会
台湾岛上的每一个部落都有一个女首领,同时也是高级女祭司。她的臣民把她放在自己的肩上抬着,这样她神圣的双足就可以尽量不接触地面了。她的职责通过母系继承。在一些部落中,如果女首领没有生女儿,她的儿子也可继承其位置,但只是暂时的例外。
部落的女首领掌管着小米粮仓,每年收获储存的这种主要粮食是台湾的生计,她每天都要亲自为部落中各个家庭的妇女分发小米。通常男人都禁止接近粮仓,葡萄园和土豆田以及烟草种植园也都由女性管理。常常可以看到女性抽着粗大的雪茄,而男人只能满足于竹烟杆,
作为女祭司,她们主持一系列复杂的宗教活动,用无可争辩的决断言辞平息部落成员之间的争执,为各种重要问题提供像阿波罗神庙神谕那样的意见。附带地,她也扮演内科医生和接生婆的角色。
女性不仅拥有部落的政治、经济和权力,而且在家庭生活中也完全占据权威地位。按照日本和中国的习惯,儿女对自己的婚姻做不了主,由父母之言决定。而在文化远不如上述两个地区发达的中国台湾的高山人中,女性可全权决定选择谁做丈夫。男性发出求爱信号,女性运用自己的判断力决定接受或拒绝他。
台湾岛和大多数东印度群岛的岛屿一样,部落的全体男性成员都生活在公共房屋中,12~15岁的男童与更年长的男子居住的房屋必须严格分开,而且完全以年龄为基础。每个人都有义务听从年长者,他们的工作也按照年龄确定:这个年龄段的男孩负责用竹筒打水,另一个年龄段的小伙子照看火堆不让它熄灭。在台湾高山人部落中,女性享有优先权,年纪大的人位居第二。
这种简单的社会体系让男性和女性平等进步,具有一定的公正性,比那些建立在出生决定论基础上的社会体系更有利。
进入青春期后,一群同龄的年青人就在部落一位年长男性的带领下开始第一次猎头。这个可怕的习俗同样有其性文化来源,按照古老的惯例,“没有猎头就没有老。直到上一代人,在台湾高山人的婚礼中,新婚夫婆”妇都要一起用新郎带回家的头盖骨碗饮酒。
打猎活动--通常使用刀子--几乎是留给男性的惟一工作。自从日本占领者制定法律严格禁止猎头后,许多新婚夫妇只好用家里仔细保存的头盖骨饮酒。在某些部落中,可用鹿或者猿类的头盖骨代替,但是老一辈人--尤
高山部落
其在台湾和台南部落中--把这视为严重的衰落和“退化”,因此猎头并没有在台湾完全消失。不但如此,以前给曾经成功猎过头的人两颊纹上刺花,从远处就能辨认出来,如今也给父亲猎过头的男孩刺上同样的花纹。
虽然猎头的习俗如此可怕,但东印度群岛和南海诸岛仍有部落保留。著名的人类学家戴尼克尔在其著作《人类的种族》中,谈到婆罗洲迪亚克人的一段文字就说明了这
一 占“在文明国度被视为犯罪的许多行为,在特定环境中不仅是默许的,而且还会受到赞扬,例如因为自卫而杀人、在决斗中杀人、在战争中或者执行死刑的时候杀人。当我们脑海中想起这样的例子,对迪亚克人的看法就会更宽容。一个迪亚克男子砍下别人的头颅,只是为了把它当做战利品送给他的新娘,因为他如果不这么做,就会遭到整个部落的唾弃。
台湾本地的年青人谈情说爱时的敏感细腻和同一个岛屿上猎头的残忍习俗形成奇怪的对比。当一个小伙子选定了情人,他就会在每天日落的时候到姑娘居住的棚屋去,蹲坐在屋前的地上,几个小时地用一种像单簧口琴的乐器演奏一首单调的曲调。
这样的音乐虽然不动听,但是作为表达情感的方式却和德国和意大利的小夜曲很相似,并且要连续演奏几个星期。经过一定的时间后--在某些部落恰好是 20天,追求者便会把自己的乐器连同一些礼物(如食物、木柴或者发簪)留在屋前,然后离开。如果第二天日落时发现自己的礼物没有动过,就意味着自己被拒绝了,他只好静静地离开,不再做进一步的努力。
但是,如果姑娘拿走了口琴和礼物,并把它们带到父母的木屋,就表示她同意了对方的追求。在这种情况下,追求者就立即进屋,姑娘和她的父母会欢迎他,好像他们已经订婚了一样。然后他们急急忙忙地请来女祭司。她会根据鸟儿的飞翔以及从姑娘背后扔过去的竹筷所落的地方,选定举行婚礼的良辰吉日。
婚礼之后,新婚夫妇背对背坐在地上,猎头者和女祭司依次在他们周围跳刀舞。接着,高级女祭司在新郎新娘的腿上划一道口子,用手从两人的伤口上沾几滴血搅混一下抹在她的刀上。这样就完成了他们的结合,每个人都从头盖骨里喝过酒之后,年轻的夫妇便走进森林。在有些部落,他们会到一间特殊的婚房待几天-通常是5天。回来后,他们开始建造自己的棚屋,不过女祭司首先要给新娘刺上主妇的标志--几条从嘴唇延伸到耳朵的条纹。
在台湾各地,婚姻持续的时间有很多差异,有些部落是终身婚姻,有的部落分手和再婚是常事,还有某些部落,婚姻一般只持续两年(这是部落临时婚姻的例子)夫妻分手的时候,女祭司会和双方的祖母协商,防止在离婚后的安排上发生争吵,尤其是在对孩子的分配和照料方面
在台湾岛,就像在几乎所有的母系氏族社会中一样通奸的男性和女性都会被处死。这些原始部落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和那些与他们如此接近的汉族人实行的一夫多妻制再次形成对比。私生子会立即被杀死,如果生的是双胞胎,较弱的一个会在出生后被立即弄死。
尽管有这些基于迷信的残酷行为,台湾高山人对孩子的爱却(完美无缺)却是无微不至的,我们也许还应该指出,像在所有母系氏族社会中一样,卖淫在这些部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珍妮特·B·蒙哥马利·麦戈文是一名英语教师,写了一本很不错的书,叫《在台湾的猎头部落中》。书中讲到一个日本官员,他对麦戈文表达自己的遗憾说:台湾高山人的社会结构太落后了,他们既没有吉原这样的妓院,也没有可以提供艺妓的茶艺馆。
从这里,我们可以再次看到,是行为决定了道德,而非道德决定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