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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酣-那是对恶贼,对英俊公子
江蓁甩开他的手, 神色惊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恒秋伸出手指向左平移,做了一个回拉进度条的动作:“那重新来一遍。”
他故作深沉,压低嗓音, 深情款款道:“累了就回家, 老公养你。”
江蓁抱着手臂冷哼一声,点评道:“虚情假意。”
季恒秋没辙了:“那你要什么样的?”
江蓁不回答, 努努嘴问:“所以你之前就是说着哄我开心的, 刚刚那句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季恒秋否认道:“没有, 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巴不得你辞职在家天天陪我。”
江蓁伸出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用说了,我懂。”
“你懂什么了?”
江蓁撇过头去不说话。
叮的一声响, 九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拉开。
季恒秋要去牵江蓁的手, 被她躲开, 封锁后路地把两只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插。
“宝, 男人要自强。”江蓁神情淡漠地说。
季恒秋总算明白什么叫咎由自取,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追上江蓁, 从背后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放过我吧。”季恒秋贴着江蓁耳朵求饶。
江蓁侧过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知道吗,这样的劫持姿势最容易攻破。”
季恒秋灵魂一震, 脑海里闪过江蓁曾经的英勇画面, 以最快的速度松开手后退一大步,双臂交叠做出一个防御的姿态:“你想干嘛?”
江蓁勾了勾一边的唇角, 眼神里暗藏危险的信号,像是毒蛇嘶嘶吐着信子:“季恒秋,你猜我能不能过肩摔了你?”
季恒秋往后仰了仰, 拔腿就跑。
“季恒秋你他妈跑什么!”
江蓁追上他,搭着肩膀跳到他的背上,季恒秋托住她的大腿稳稳接住,往上颠了颠。
“不跑等你谋杀亲夫啊?”季恒秋就这么背着江蓁往房间里走。
江蓁哈哈笑:“试试呗,我小时候这么干翻过我表弟,试试你行不行。”
季恒秋不以为然:“你给表弟留个童年阴影,还要给老公再整个成年创伤?”
江蓁开始耍招数,嗯嗯啊啊着拿脑袋蹭季恒秋,企图用撒娇击溃敌军防线。
季恒秋被磨得没办法:“行!试试。”
回到房间,江蓁立马脱了外套,把袖子捋到小臂,腿架在沙发扶手上做拉伸。
季恒秋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喉结滚了滚,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你来真的啊?”
江蓁伸长胳膊往左右两边下了下腰:“放心,不疼。”
季恒秋怎么也不太相信。
两个人回到刚刚的姿势,季恒秋从背后揽住江蓁的脖子,把她扣在怀里。
江蓁十分体贴地给了个预示:“来了啊我,你别躲。”
她舔了舔上唇,摩拳擦掌,正要集中全身力量到右脚抬腿开踹,右边脸颊突然被轻轻一碰。
侧过头去,对上的是季恒秋含笑的眼睛。
她瞬间失去力气,里外都变得绵软,捂着脸嗔怪道:“你亲我干什么?!”
季恒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坦然承认:“不好意思,情难自禁。”
心里的防线轰然坍塌,正当江蓁满脸娇羞不知如何作答时,腰上一紧整个人倏地腾空。
尖叫哑在喉间,她被季恒秋拦腰拎起扛到了肩上。
江蓁扑腾着双腿控诉:“季恒秋你他妈不讲武德!”
季恒秋带着她往床边走:“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侠,以后多留个心眼。”
跌进柔软被窝,江蓁痛呼了一声,正撑着胳膊肘要起身,就被季恒秋跨坐着压住。
他不费力气就轻易牵制住她,江蓁挑了挑眉,明知故问:“想怎么处置?”
季恒秋俯身吻在她鼻尖的痣:“馋了,过个瘾。”
江蓁意思意思地反抗了两下,就乖乖躺好不动了。
季恒秋问:“你不应该守身如玉抵死不从吗?女侠。”
江蓁熟练解开皮带上的搭扣:“那是对恶贼,对英俊公子我们江湖人一般都以身相许。”
——
爸妈和睦对孩子的快乐成长起着重要作用,老板和老板娘的幸福恩爱对酒馆来说同样如此。
楼上重新装修后,多设置了个露天小阳台,要是外头天气好,客人们可以选择在楼顶用餐。
江蓁给酒馆创了个微博号,让裴潇潇负责管理,平时经常po些图片,关注的粉丝已经有小两千。
生意蒸蒸日上,可把财务总监周明磊高兴坏了,连带着陈卓最近的生活都逍遥不少。
小春喜欢研究甜品,江蓁没事干就和她在厨房捣鼓那些器具和烤箱,做了的蛋糕首先给程夏品尝,可惜他爸管控着,每天只能吃一块。
马上春节,店里的植物都被江蓁换成了喜庆的年宵花和冬青。
季恒秋还在后院的花架上放了两盆金桔,寓意大吉大利。
酒馆从大年夜休到年初三,小年夜的晚上,大家一起提前吃了顿年夜饭。
今年不是季恒秋掌勺了,秦柏主力,小春打下手,做了一桌子扎实美味的好菜。
老板和老板娘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红包,季恒秋出钱,江蓁想祝词。
“祝我们程大哥好事成双,锦上添花!”江蓁抬起杯子,和程泽凯碰了碰。
程泽凯听出话里的意思,笑着抿了口酒:“知道了,你们俩比我还急。”
“祝我们程夏小朋友健康成长,天天快乐!”
除了红包,江蓁还偷偷塞了一盒巧克力藏在程夏的口袋里。
程泽凯其实发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祝我们小周财源广进,卓儿就早日暴富吧!”
周明磊和江蓁碰了杯,陈卓却不满意:“嫂子,我又不缺钱,你祝我别的呗。”
“嘿。”江蓁乐了,“那你要我祝你什么?”
陈卓提声说:“祝我牛年桃花朵朵开!”
这话引来桌上其他人的一片吁声,储昊宇吐槽他:“卓哥,算命的说你情路坎坷,就好好搞事业吧你。”
裴潇潇附和道:“就是就是!”
储昊宇说的算命的是店里的常客,因为一年四季都穿短裙被他们取了个外号叫“南极丽人”。
丽人小姐喜欢看星座占卜,每次来都要给他们说说近日运势,神神叨叨的,有的时候说的还挺准。
陈卓不高兴了:“听她胡说,封建迷信要不得!”
江蓁一拍桌子:“你别说,她还真挺神的,上次她说我最近可能有意外收获,我第二天早上就在车门旁边捡到了一百块钱!”
季恒秋猛地挺起身子:“你捡到了?那是我丢的!”
江蓁失望地啊了一声:“我还以为我发财了呢!”
正当大堂里聊得火热,木门被推开,风铃清脆地响。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年轻女孩,大概是没想到今天不营业,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
在气氛陡然间冷下来时,程夏先开口喊道:“傅老师!”
江蓁这才认出来,这是他在补习班的老师,上次在医院见过一面。
虽然仅仅过去几个月,傅雪吟却面目一新,本来的一头黑长直变成了棕色的波浪卷,摘下了眼镜,比从前少了几分文静,更显年轻靓丽。
傅雪吟有些尴尬地挥挥手:“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
“欸别走啊!”陈卓伸手拦住人家,“小夏的老师?来吃饭的吧,一起啊!”
大家看向程泽凯,平时他最热情慷慨一人,今天却不知道怎么蔫了,喝着酒不说话。
傅雪吟也看着他,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季恒秋踹了程泽凯一脚:“去欢迎欢迎人家啊。”
程泽凯这才清清嗓子,挑起一抹笑,说道:“你要是不介意,一起吧。”
江蓁在她和程夏中间给傅雪吟搬了张椅子,看她束手束脚的样子,莫名想起那天同样无意中闯入酒馆员工聚餐的自己。
“别拘束啊,想吃什么就自己夹。”江蓁把新的餐具递给傅雪吟。
傅雪吟朝她微笑道:“好,谢谢。”
有陈卓和储昊宇这对活宝,再加小春和江蓁时不时地捧哏,饭桌上的气氛一直很热闹,傅雪吟在这样欢快的氛围里渐渐放松下来。
这群人很有趣,总是能把她逗得忍俊不禁。
傅雪吟大概是不怎么能吃辣,江蓁面前放了好几道川菜,她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不动了。
程泽凯的视线总是克制不住地往某个方向飘,片刻后他突然起身,把桌上的几个菜调换了位置。
做就做了,偏还要欲盖弥彰地说:“夏儿爱吃这个。”
江蓁心中了然,掩着嘴笑了笑,程夏爱吃什么放哪都一样,自然有旁边的裴潇潇帮着给他夹菜。
原来外表看上去再成熟稳重的男人,在爱情面前也只是个笨拙的毛头小子。
季恒秋给江蓁夹了剁椒鱼头,让她少喝点酒多吃菜。
江蓁戳戳他胳膊,凑到他身边说:“你还记得上次店里聚餐吗,我偷偷把不爱吃的夹到你碗里。”
季恒秋点了下头:“怎么了?”
江蓁嘿嘿笑了一声:“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爱吃什么了。”
季恒秋捏捏她的手背,又给她夹了一筷清炒茼蒿。
江蓁看着碗里绿油油的蔬菜,放平嘴角板着脸:“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不知道。”
她刚想把茼蒿转移到季恒秋碗里,就见他用手盖住碗口。
季恒秋语气强硬地说:“自己吃掉。”
“我不喜欢吃茼蒿。”
“你到现在一口蔬菜都没吃。”
“......”
“就这一口,乖,营养得均衡。”
江蓁含泪咽草,一抬头却发现季恒秋帮她把杯子里剩余的酒喝完了,还给她倒了一杯橙汁,显然是不许她再喝酒的意思。
这是新酿的梅子酒,味道清甜,江蓁觉得喜欢,舍不得喝,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品尝的。
“季恒秋你别太过分!”
“你今晚喝了小半坛了。”
江蓁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
季恒秋抬手戳了戳她脸颊:“我戒烟了,你说好的戒酒呢?”
“那时候我神志不清,不算数!”
“我神志清晰,算数。”
“你无赖!”
其余人或进食或聊天,没有人注意到他俩。
季恒秋在桌下牵着江蓁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大腿上。
他今晚喝的也不少,陪程泽凯喝了半斤白酒,这会儿眼眶泛着红,说话语速比平时更慢。
“宝,我们要长命百岁。”
江蓁顿时无言,酝酿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心上落了片羽毛,轻盈撩拨,她被季恒秋拿捏地死死的。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和承诺,他们要有很多很多年。
江蓁用指腹抚了抚季恒秋指节上的疤,点头道:“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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