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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丽之宴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33
池骋听见方泽和赵永斌的声音, 僵了僵,黑着脸从他俩中间擦过。
硬邦邦地丢了句, “咩都冇。”
砰得一声重重地摔了自己的门, 关门时候带了一阵风。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方泽和赵永斌都不是初哥, 这么一看还能看不出来什么回事就是蠢了。
只是池骋平时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对施泠的态度不显山不露水,反倒赵永斌还殷勤些, 让他们心里啧啧称奇。
池骋摔门回了自己房间,其余的人徒留尴尬。
方泽和赵永斌当然好奇,池骋到底是追施泠失败,还是两人原本就有过一腿。
而且他俩之前学雅思时候就认识,一直是这个态度, 说不定以前就有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
但这样的场合, 施泠身后站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 他们哪里好问的出口。
赵永斌打了个哈哈,“写论文写到我都幻听了。”
他转身迅速遁回了房间。
方泽反应慢点,被施泠叫住了, “方泽,方便借一套衣服吗?”
她示意了一下徐一廷, “他淋雨了, 没衣服。”
方泽哦了一声。
过了会儿方泽拿了衣服过来,眼神里满是八卦之光,施泠假装没看见。
等徐一廷换过衣服, 叫了车回去。
施泠才去厨房洗杯子。
方泽显然一直在留意外面动静,听见有人出来,他就探了头进厨房。
方泽仗着自己跟池骋关系还算好,不怕他正在气头上,这么一会儿不知道给池骋发了多少条骚扰信息,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骋当然没回他,不拉黑他都算不错的了。
施泠洗了杯子泡了壶茶,看见方泽探头探脑。
勾了勾唇,“喝茶吗?”
方泽得了应许,回屋拿了杯子进厨房。
厨房不止是厨具,餐桌,还有个沙发区域。
施泠见他好奇得紧,坐下来给他倒了茶。
方泽忍不住开了口,“他走了?”
施泠知道他说的是徐一廷,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还是解释清楚,“那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今天一路淋雨回来,就借我房间洗个澡,我在厨房煮姜汤。要多谢你的衣服了,回头还你。”
方泽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看来池骋是误会了。
“不是你条仔啊?”
施泠就静静地看他。
方泽投降,“OKOK,我还想继续看池哥吃瘪呢,啧,可惜了。”
施泠没接话。
方泽一问接一问,“你俩?”
他摸了摸下巴,“有一腿?”
池骋都闹到这个份上,施泠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直截了当,“前任。”
哪怕方泽早有猜测,还是倒吸了口冷气,“太他妈刺激了吧。”
他眼睛直发光,“你们啥时候拍拖的啊?在雅思班之前就认识?”
“不是,”施泠摇头,“就是雅思班。”
方泽觉得今晚冲击了他的世界观,“卧槽我瞎了吗,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他眨着眼睛努力回想。
“卧槽我想起来了,KTV唱歌时候,你啵了池哥一口。”
施泠:“……”
“我想起来了,在别墅时候,你跟池哥一起出现的。”
施泠:“……”
幸亏方泽没把她出现在一楼洗手间和池骋在墙根儿抽烟联系起来。
“还有伦敦裸骑时候,池哥是不是在骚扰你,还说你Bra带掉了。”
施泠:“……”
“我真是个天才,刚来英国时候池哥说过有女朋友的,几个月前分了手。没想到就是你。”
施泠:“……”
方泽自说自话,下一秒恨不得变身福尔摩斯。
“好嘿刺激,我还以为池哥平时一脸屌样,都是被女仔追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时候。”
他几乎笑得捶沙发,“我他妈能笑一年。”
施泠端起来茶壶要走人。
方泽伸腿到茶几上,挡了出口。
“别啊,施姐姐,多聊两句,你跟池哥怎么分手的啊。”
怎么分手的?
施泠想了想他为了仙人跳放弃考雅思的光辉事迹。
她抿着嘴,只把分手总结成,“他不认真考雅思,要Gap。”
方泽听了扶着沙发笑得瘫痪,“让我笑一会儿。”
“妈个鸡,我以为我读了10周语言已经衰到爆,居然还有人比我还惨,因为考不过雅思被分手。”
方泽笑了一会儿想起来,“施泠,你可真是分对了。你都不知道,池骋那段时间,受了刺激每天跟打鸡血一样。考雅思考疯了,他那时候真的是疯魔了一样,就剩一个多月,每周报一次雅思。你不知道,一个地方不能每周连着报,池哥这周香港下周泰国再去越南,最后那两周几乎就蹲守在泰国越南没回过国。连考了四场,还真给他考过了,不服不行。”
方泽自然是到了英国读着语言还跟池骋有联系,大倒苦水,没想到池骋比他过得更惨。
“尤其是池哥那段时间,还长智齿,又发烧,然后前一天拔牙第二天就戴着口罩去考试了,卧槽是真的刚啊。”
方泽显然有为池骋说好话的嫌疑,他自己也知道。
“你别不信,我不是跟池哥一个中介又一个学校吗,我妈八婆得很,通过中介认识的池哥老妈,听他妈说的,然后还教训我一顿,说看池哥不就考过了,就我花这么多钱读语言丢死人。不然池哥这种拔牙肿脸这么沙雕的事情会自己跟我说?”
他说的,施泠零星半点地知道。
她那时候看他为了这样不靠谱的事情放弃了雅思,又无奈又绝望。她怀疑这段感情,是不是开始时候她就想错了,两人这样天差地别的性格,靠着荷尔蒙相吸和瞬间的心动是走不远的。
虽然提了分手以后,谁会没有后悔的时候。
然而施泠转念一想,还不如激一激他,让他顺利考过。所以分手后池骋挽回过她一次,施泠拿雅思刺了他,两人就互删了微信,他再没找过她。
池骋这么骄傲,最忌别人看不起。
施泠想的,如果他心里仍有一点儿她,也该努力一番。
后来施泠知道他考过,是看中介发了朋友圈,说自己最惊险的学生,赶在deadline最后两天交了成绩。
施泠跟着松了一口气。
池骋英语底子不差,只不过他一直学得不紧不慢,他能考过在施泠意料之内。
但是她没想到池骋那时候居然这么不容易,听方泽描述地确实挺惨,而且池骋这个人要面子,可以想象,即使这样他还是考完以后风轻云淡的模样,实际上脸不知道肿成什么样。
饶是他考过了,施泠还想不清楚自己对两人感情的定位。
或许是之前话说狠了,池骋考过了也没找过她。
施泠还在想,如果他低了头,或许她就稀里糊涂应了。
可惜整个八月,所有通讯方式都是安静的,安静得就像两人从来没在一起过。
直到施泠到英国那天晚上,火警警报响得整栋楼都下来了。
他们在人群中遥遥地对视了一眼,施泠就知道两人的故事没完,也不会完。
真正可气的是池骋的态度,一个假期不找她,到了英国见了她又心痒。
带着点儿得意,带着点儿漫不经心,带着点儿欲望。
一切都写在他脸上,求复合的诚意远低于想睡她的心痒难耐。
池骋这个人总是如此,总爱表现出一副何事都唾手可得的模样。
在赵永斌和方泽面前装的对她丝毫不感兴趣,背后又找了机会撩她,偏偏还不是正儿八经的低头,说些回到在一起之前这样三岁小孩才能相信的鬼话。
施泠哪儿愿意这么轻易让他得了手,岂不是又和刚在一起时候那会儿没区别了。以前他步步为营地勾着她,看她终于栽进他怀里,一副笃定她要认栽的模样。
果然她就栽了,她上他摩托车那一刻就任他摆布了。
今天这事儿,她没想让池骋误会,只不过一时没想到门外是他,多少有些慌神,拿了最近一贯怼他的语气,希望他听了立马转身走人。
谁知池骋最近或许被她刺惯了脾气上来,非要知道门里是谁。
施泠叹了口气,池骋大概是有生之年都没尝过这么丢脸的事儿。
不亚于火葬场了。
果然池骋自这件事以后,态度骤变。
那句“再也不打扰她”,不似作伪。
其实以方泽这样咋呼的性子,施泠就不相信他没跟池骋说清楚误会。
甚至方泽还八卦地跟施泠发微信。
方小泽:我泠姐,你知道那天池哥找你什么事儿吗?
施泠:?
方泽:他说他听他打网球的朋友说,在宿舍附近的黑暗小巷里,碰见过一个变态露阴癖,还差点被拉过去猥亵,幸好跑开了。想提醒你小心。
施泠随手回了个哦。
不用说,他那位打网球的朋友,一定是个女生。
几个人选了门一样的选修,创业计划。
课室不大,施泠跟他们就隔了几排。
方泽自然是跟Tina一起坐,Coco也坐在旁边。
下课时候她还听见,池骋跟他们一起走时候提起来露阴癖这回事,只不过他语气坏坏,说话带着颜色,惹得Tina和Coco捂着嘴笑,又差点去打他。
施泠心里不以为然,多半是他说来惹人注意的。
池骋以往对她漫不经心,那是装得,施泠时不时就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然而现在确确实实是熟视无睹的态度了。
或许是那天淋了雨,钥匙上带了水。
门锁立马就有些生锈。
施泠最近作业多,都自习到晚上十点以后回来,头昏脑涨地转钥匙。
手下有些涩,转不动,然后她用了狠劲一转,钥匙居然断在里面,就剩一截柄。
施泠看了眼手心的钥匙柄,给Reception打电话。
Reception没人接,八成是下班了。
她找了半天学校的紧急电话。
总算把事情描述清楚了。
那边回答说现在下班了,如果明天正常给她换锁可以直接走正常的Maintenance,如果现在要专门为她来一趟,要100磅加班费。
施泠皱着眉,说再考虑一下。
她敲了方泽门,方泽跟Tina一起出来的,看了看她手心的钥匙柄。
两人一起笑了一会儿。
施泠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
方泽出了个馊主意,“要不直接暴力把门踹开,反正他明天要给你换锁,算reception的。”
施泠一听就觉得极不可行,但又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她想了想,“要不算了,我随便出去找个青旅住一晚。”
方泽趴在钥匙眼儿上看了看,“要不我找个钳子或者镊子什么的试试?”
说完他就去拍赵永斌的门,俩人去厨房和这层楼的工具间找了一番,也没有趁手的工具。
方泽还在嘀咕他的损招,“要我说直接踹开就好了。”
赵永斌啧了一声,“咁暴力(这么暴力)?”
方泽得意洋洋,“我不漏喺哏(我不是一向这样)?”
赵永斌看了眼施泠,施泠低着头翻手机,看起来在Booking上找酒店。
“施泠,别找了。我那里有张床。”
他刚说完就被方泽坏笑着拍了肩,“喂你什么意思啊,我那里也有张床啊。”
“不是,”赵永斌瞪他一眼,“我那里有张折叠床,是我friend过来时候买的。”
赵永斌不止跟他们玩的好,还跟几个香港人玩得好,有几次他有朋友在其他学校来玩,好像确实借他这住过一晚。
他进屋刚把折叠床拿回来,203的大门就开了。
池骋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看他们四个人围在施泠门口的走廊上,他冲几人随意点了个头,一点都不好奇地往自己房间走。
方泽叫住他,“喂池哥,施姐姐的钥匙拗断在里面,reception说过来要收费,你今晚收留她啊?”
赵永斌和Tina现在都知道他们俩的恩怨,听方泽这话明显就是火上浇油地调侃他们。
池骋面不改色地开了门,一眼都不多看。
“Reception收多少我收多少。”
说完他就关了门。
施泠听得更烦,不愿意在这多待,跟赵永斌说了谢谢,“还是不麻烦你们了,我出去将就一晚。”
方泽赶紧拦她,“施泠,我就开玩笑啦。那个平时Tina都睡我这,今天我去她房间睡好啦,你睡我房间。”
方泽看了眼Tina,Tina笑起来,“OK啊,每次叫你过来睡你都懒得拿东西,今天正好。”
方泽进去拿了毛巾牙刷就出来了,跟Tina牵着手往外走。
方泽跟施泠说,“安啦,别跟我客气。”
总好过施泠现在摸黑出去住,施泠点头,“谢了。”
到施泠睡觉前,出来烧了两次水,池骋房间一直没有动静。
大概是真不关心她到底有没有地方住了。
两人越恨不得无视对方,越是碰到一起。
施泠那天借用了方泽的被子,她不好意思,就主动拆了他的被套说替他洗了。
她抽了时间把被套丢到洗衣房,平时都是手洗为主,既然都去一趟了施泠干脆把这几天的衣服也一起丢过去。
洗衣房离宿舍还有些距离,大约有四五台洗衣机可以用。
施泠再去拿衣服时候,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洗完的衣服比原本重不少,被套加上她自己的厚衣服,施泠拎的洗衣筐沉得要命,她试着颠了颠,勉强拎得动。
刚要转身出洗衣房的门,池骋就进来了。
池骋看见她,就愣了一下,当做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旁边的洗衣机旁,把毛衣袖子挽了挽,弯着腰开始捞衣服。
几天没留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戴了个皮质手链,晃晃荡荡挂在手腕上。
他穿毛衣永远不好好穿,弯腰时候又露出来一截后腰,还能看见CK内裤的边。
施泠拎着洗衣筐就出了门。
回宿舍的路还是一段上坡,她起初还拎着,很快就拎不住了,托着底开始抱着筐走。
看池骋后面来的,他衣服少,洗衣筐单手拎着还在晃荡,轻轻松松从她对面的路上走过去了。
施泠余光一直看着他,不留神时候洗衣筐被路灯挂了一下,整个掉在地上。
最上面几件衣服都已经掉出来了,落在旁边草地上。
最近下雨多,草地上都是湿漉漉的模样,施泠看着就头疼。
池骋听见声音回头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越走越远。
毫无帮忙的意思。
施泠咬着牙把衣服捡起来,又送回洗衣房重新丢进洗衣机里。
后来分了两趟把衣服抱回去,总算没有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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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泠跟池骋现在的氛围,比原本剑拔弩张的时候更让人难受。
双方都当对方不存在,要多避讳就有多避讳。
方泽还不怕事大,他们前段时间的签证批下来了,因为就在伦敦,没有选择post,就自己去签证中心拿。
赵永斌这回不跟他们蹚浑水了,反正他也不用签证。
方泽叫了池骋又叫了施泠一起去拿,说几个人当时都是一起办的。
池骋虽然避着嫌,总不至于连这都不敢去,显得自己真的被绿了一样。
走在路上,方泽跟Tina一路搂搂抱抱地走,池骋和施泠就始终跟陌生人一样跟在后面,互相保持了两三米间隔。
从使馆拿完签证,方泽提了去唐人街转转,池骋和施泠倒是默契,异口同声回绝了,说完两人就尴尬地扭了头。
方泽举手投降,“卧槽我真服了你们。那走吧下次吧。”
几人转头下了地铁。
伦敦的地铁过了一百五十年的历史,说是古老又发达,但到了冬夏尤其显示出来弊病。
没有散热和通风装置,大家穿着呢子大衣下去,闷热得不停淌汗。
池骋旁边空了个位置,让Tina坐下去,方泽走过来站在Tina前面讲话,池骋就走边上一点,靠着不开的那边地铁门站着。
他已经把外套脱下来挂着手臂上了,里面露出来的宽松的破洞卫衣,施泠不能懂他都到这个季节了还要坚持露一截脚踝,不知道露给谁看。
池骋一边对着地铁门倒映出来的人影,拨弄自己头发。
没过几站,地铁就慢慢在半路停下来了,说是临时停车。
伦敦地铁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发生,几人没当回事,方泽还弯腰亲了口Tina。
很快地铁重新开了,广播里播了一串英语,大意是说到了下一站请所有乘客都下车,火车故障。
方泽没留意听,施泠听力一贯不好,她听了两遍大概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下意识去看池骋。
池骋低头拍方泽,“冇kiss啦,车唆咗。(别亲了,车坏了)”
他以前跟施泠在一起时候,多照顾她,在她面前基本不讲粤语,现在他用粤语跟方泽说,人群乱哄哄的,施泠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人群慢慢开始有点不安,不少坐着的人站起来,往车门移动。
她努力听辨一下,大家讨论的确实也是下一站必须下车的意思。
施泠跟着往车门走。
等地铁停下来,大家下来看了一眼都变了脸色。
前面有节车厢居然冒烟了。
前面几节车厢的人显然是早知道了,出了地铁门就疯狂往出口挤,几个出口人满为患。
施泠一时有些发懵,听见旁边有人嘴里说着“ISIS”才明白过来,大家是怕这不止是一次简单的列车故障,而是恶意的恐袭。
可能会有爆炸之类的事故。
如今临近圣诞节,ISIS早给伦敦发过预警袭击的海报,虽然ISIS以空袭为主,还是免不了大家猜测恶意事件的心。
再说伦敦往年就挺多,地铁爆炸,路上泼硫酸之类人心惶惶的事情。
他们出来的晚,被人群挤得几乎要掉下去。
伦敦地铁一直是裸奔的,极有可能被直接挤掉地铁轨道上去。
地铁工作人员在喊保持秩序也没用。
任何再守礼的国度,在事故面前都是恐惧慌乱的。
好在他们几人离得不远,方泽搂着Tina,他们挤到楼梯口在往上走。
方泽一路安慰Tina,“别慌啦,伦敦地铁整天故障,就是个小意外。”
Tina语气里都是哭腔,“肯定是那些人怕我们知道,不告诉我们。我们能出的去吗?会不会炸死?”
池骋沉着脸,语气不满,“别他妈乱说。”
方泽顶他一句,“她都这么怕了你别吓她。”
方泽说完想起来施泠,一边往上挤一边回头看她,“施泠呢?”
施泠在他们后两节阶梯,费劲地伸了手,“这里,别管我。”
她刚说完就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几乎站不稳要摔下去。
她被不知道谁拽了一下胳膊,才勉强站稳。
如果这一下倒下去,照人群这个拥挤程度,搞不好就能变成踩踏事故。
施泠松了口气,愈发抓紧旁边的手扶栏杆。
施泠心神未定,下意识又抬眼看前面的池骋。
他的背影在一群蜂拥的外国人里都格外挑眼,他旁边有个地中海男的站不稳挤到他,他偏着头皱了皱眉,刘海盖得侧脸,丝毫显示不出来别人那样的仓皇狼狈之态。
池骋就走得心无旁骛,把后面的一切抛之脑后,哪怕她刚才险些摔下去,他也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一眼。
施泠没来由一阵心酸。
蓦然想起来徐一廷上次说的故事,或许伦敦地铁,不是教人相信爱情,是教人认清爱情。
在这样生死攸关时候,他仍对她无动于衷完全不见一点儿关心。
她远比其他女生镇定自若,现在这会儿却有一丝后知后觉的惧意,倘若两人就这样遇到患难意外,早先那些刻意绷着,磨他性子的想法就未免显得太可笑了些。
眼前递了只手在施泠面前,施泠往上看,原来是她已经挤到他们后面,Tina伸了手拉她,怕几人走散。
池骋至始至终不曾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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