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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人心-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
祁峥对于丁兰心之前赏给他的那个巴掌还心有余悸,这时候着实有点发懵,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丁兰心倒是毫不含糊地闭上眼睛,用唇舌撬开了他的嘴唇,双臂还缠上了他的脖颈。
唇齿间立刻充盈着他的气息,丁兰心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矜持不要了,脸面不要了,连着廉耻都不管了,此时此刻她只想紧紧地抱住面前这个男人,用尽力气去吻他。她甚至都不担心他会推开她,那又怎么样?她推开他那么多次,难道还不许他报复一下?
祁峥当然不会推开她,大脑当机几秒钟后,男人的本..能就回来了,他开始反击,箍紧她,近乎凶狠地回吻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回了主动权,并且在丁兰心没做出任何反应时,他已经打横抱起了她。
明明之前走路还要小挪步,这儿疼那儿也疼的一个人,这时候却走路带风,几大步就抱着丁兰心到了卧室床边,将她丢到了床上。
丁兰心没有逃,披头散发地仰躺在那里,看着祁峥双目炙热地扒下了自己的上衣,一秒都未犹豫地就压了下来。
他身上还有未痊愈的疤,狰狞得像一条条虫子,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伏在丁兰心身上,他狂热地吻着她,捉着她的手腕,生怕她又会反悔似的,密密匝匝地舔咬着她的脸颊、脖颈,一直绵延到锁骨。
丁兰心挣扎着抽出了手,祁峥有一瞬间的停顿,看着她的眼睛,揣度着她的心思,想着她是会踢他一脚呢,还是往他胸腹部的伤口来上一拳?
但丁兰心只是抱住了他,她对他笑,笑得很柔很美,祁峥的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他没有问她什么,比如“是否真的想明白了”或是“会不会后悔”之类,因为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低头轻啄她的唇,闭着眼睛,额头与她互蹭,丁兰心的刘海滑下去,祁峥发现了她额头上小小的伤疤,用手指去描摹,语声暗哑地说:“你这里怎么有个疤?和祁嵘一样,什么时候弄伤的?”
“很久了。”丁兰心还是笑,捉住他的手,说,“疤痕总会淡下去的,用头发盖住,就看不见了。”
说罢,她仰起下巴,又一次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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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祁峥觉得自己浑身散了架,趴在床上动不了了。
丁兰心在浴室里洗澡,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祁峥静静地听着,心里满足得要命。他回味着之前的一幕幕,丁兰心就像一只小猫崽一样,做什么都是紧张又羞涩,倒是叫祁峥有点惊讶了。
他知道她不是装的,但一个三十岁的离婚女人在这种事上还这么手足无措,祁峥实在是有点想不通,连着他缠着她要一起洗澡,她也是脸红红地拒绝,一个人裹着毯子逃进了卫生间。
唔……看来以后要好好调..教了。
一会儿后,丁兰心洗完澡出来,身上依旧裹着那床毯子,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她走到祁峥床边,拍拍他的背:“你去洗吧。”
“疼。”他喃喃道,“疼得起不来了。”
“瞎说。”丁兰心在他身边坐下,“刚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疼?生龙活虎得很。”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
“别胡说八道!”她干脆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祁峥翻个身,坐起来看她:“丁兰心,我问你,那一次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后悔?”
“跟你说了不许说这种话!”丁兰心气得瞪他,“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万一呢?”他双目灼灼地看她,神情变得认真,“这世上意外太多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尤其是我,这些年来要不是有个祁嵘,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漂哪儿去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我怕你跟了我,会受委屈。”
丁兰心握住他的手:“你是要反悔?”
“不是。”祁峥摇头,反握住她的手,“我是个男人,按理应该让你享福的,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的债还没还清。当然我不会后悔,也不会退缩,只是我也经不住你再甩我一回了。丁兰心,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努力让你过好日子,但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压力,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丁兰心突然记起自己看过的一些社会新闻,有一些男的,家境贫困,却游手好闲,仗着自己长得好,想尽办法认识富裕、愁嫁的女人,用结婚为诱饵骗财骗色。最后东窗事发锒铛入狱,被骗的女人会发现同样的受害者其实不止她一个。
杜娟和丁介莉都曾经警告过丁兰心,祁峥就是一个骗子,他和那些新闻里的渣男有哪点儿不一样?
看看现在,她为他花了不知多少钱了,并且还爬上了他的床。
丁兰心没来由地笑了一下,还摇了摇头,祁峥皱眉看她,问:“你在笑什么?”
她抬头看他,说:“十九岁到二十四岁,那五年,我以为我爱邵锦文,但结果,我结婚,他只对我说声恭喜。二十四岁到二十九岁,那五年,我以为我爱罗晋元,但结果,他出轨,我们离婚。祁峥,现在是新开始的五年,我从来没有那么确定过,我心里有了一个人。人家都说女人恋爱后会变得盲目,我想我已经盲目了,我比那个人大好多岁,我离过婚,还有个小孩,我没那个人长得好,我也没他聪明能干,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把销售做得风生水起。但是我希望,往后的五年,五年,又五年,我可以和他一起过下去。或许到了我们六七十岁,四岁的年龄差就没有什么了。如果他是骗我的,那我心甘情愿被他骗,因为我确信,我爱上他了。”
祁峥愣了,一会儿后,又笑了,捏捏丁兰心的脸,气道:“老子差点挂了,你才知道自己爱上我了?你怎么那么迟钝啊!那我要真挂了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丁兰心也恼了,“一天到晚死啊挂的,你那么想死啊!”
“我在鬼门关转了三回了。”祁峥说,“这就说明,阎王老爷不待见我,不肯收我,一二不过三,我一定会活到九十六岁。”
丁兰心不解:“为什么是九十六岁啊?”
祁峥伸手顺过她濡湿的长发,说:“因为你会长命百岁。”
丁兰心的脸又红了,推了他一把:“洗澡去啦,看你一身汗。”
祁峥嬉皮笑脸的:“一身汗还不是被你榨出来的,你去帮我洗吧。”
“不要!你怎么那么流氓!”
“我流氓?”祁峥瞪大眼睛,开始呵她的痒,“是谁跑过来话都没说两句抱着我就亲的?是谁刚才把我裤子脱掉的?我耍流氓?嗯?”
丁兰心被他呵痒呵得笑不停,终于开始讨饶,最后整个人软在了他的怀里。
她仰脸看他,越看越觉得危险,这家伙还没穿衣服呢,那眼神,简直就跟饿了几天的狼看到一只羊似的,都快要发绿光了。
丁兰心推他的胸:“走开啦,我刚洗完澡。”
祁峥不放手,将她抱得更紧:“等会儿再洗一遍。”
“不要!你先去洗澡!”
“先让我亲一下。”
丁兰心开始挣扎,冷不防地就撞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祁峥叫的夸张:“嗷嗷!痛痛痛!你谋杀亲夫啊?!”
“活该!”
“嘶——”
他表情痛苦,丁兰心担心了:“真的很痛吗?”
祁峥咬牙点头:“嗯。”
“哪儿痛啊?”
他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抱起她:“一起去洗澡,哪儿痛,我指给你看。”
“讨厌!喂——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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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丁兰心给祁峥煮面。
她穿着他的白色t恤,宽宽大大的,下摆一直垂到大腿一半,像一条睡裙。
祁峥想起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说女人把男人的衣服当睡衣,蓬松着头发在屋里走来走去,是极性感的一幅画面。如今想来,还真不假。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丁兰心查看祁峥的冰箱,埋怨道:“我走之前给你买的菜,怎么都没吃?牛肉,海虾,一点都没有动啊。”
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这样抱她,显得她越发娇小柔软,一头干爽的长发披在肩上,低头轻嗅,很香。
他答:“一个人,不想做,随便吃点儿得了。”
“郎辉答应我会来照顾你的。”
“嗯,他是要来,不过我叫他别来了,我自己都搞的定。”
“一个礼拜,你都是一个人?”
“嗯。”
“祁峥,你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听她这样问,他有些疑惑:“去哪里了?”
丁兰心离开他的怀抱,拿出手机,拉着祁峥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点开了一段视频。
五分钟的视频,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都有着黝黑粗糙的皮肤,几个女人推推搡搡地挤在手机前,有人笑场,有人流泪,也有人紧张,她们说着丁兰心听不太懂的家乡话,叽里呱啦地对着镜头说个不停。
祁金霞最后一个出现,大约是丁兰心与她聊得最多,她的话倒是听得清了:“小峥,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吧,你爷爷奶奶和爸爸不在了,我们还在的,别怕没地方住,住姑姑家就行,你出去也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回来过,我们可想你了。这些年也不知道你好不好,你回来,姑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臊子面……”
丁兰心站在祁峥身后,低头看他,就看到他深深地弯着腰,双手捂住了脸。
她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说:“我还以为你在老家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呢,结果跑过去一看,一个个都好记挂你。”
祁峥抬头看她,眼睛是红的:“你怎么和她们说的?”
“我说你很好,还做了经理,我给她们看你的照片,会议上拍的,你穿着西装,超级帅。”
祁峥失笑:“你去那边,都不告诉我。”
“我故意的呀,我就是想去探探你的老底,说不定你在老家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呢。”
“那你探出什么没有?”
“探出你小时候许多许多的糗事。”丁兰心笑道,“比如有人曾经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破了裤子,怕回家被奶奶骂,光着个屁股带着裤子去姑姑家求她帮忙补一下,小jj一路晃啊晃,哈哈哈哈……”
他终于从思乡的情绪中缓过来,有点懊恼:“根本就没有的事!”
“还有人啊,饿坏了,偷吃了锅里的饼,还骗爷爷说是家里的狗吃的,但是自己嘴角上都是饼渣渣,最后被爷爷追着满院子打,扫帚都打断了。”
“丁兰心!”
她哈哈笑了一阵,终于不再逗他,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回去一趟吧,我知道你很想她们,但可能你觉得自己境况一般,或是觉得旅费比较贵,所以才一直没回去。”
“之前几年,基本没有休息过。”祁峥牵起嘴角,笑笑,“就想着多赚点钱,早点还清债,老家是什么样子,说实话,都快要记不得了。”
丁兰心说:“我放给你看。”
后面的一段视频,是丁兰心手持手机边走边录的,沿着一条条土路,她在往前走,祁嵘和罗逸恬在她边上蹦跳追闹,祁嵘还跳起来看丁兰心手里的手机,问:“兰心阿姨,你在拍什么啊?”
丁兰心说:“我在拍房子,拍路啊。”
“这些房子有什么好拍的?”
“我觉得很好看呀。”
老家的一幕幕出现在了祁峥眼前,熟悉的房子,村路,小卖店,和七八年前没什么差别。还有祁金霞做的臊子面,她搓着手,害羞地躲着镜头,说别拍了别拍了我不好看。
丁兰心把摄像头对着自己,比了个“耶”,说:“香喷喷的臊子面,我要吃喽!”
接着镜头又对准了面条,她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呼噜呼噜的声音,感叹道:“好吃!祁峥,你真的不想回来吃一碗吗?”
祁峥鼻子一酸,心里骂一句操,眼泪又流出来了。
这时,却看到丁兰心跳起来往厨房跑,边跑边叫:“完蛋完蛋,面煮糊了!”
锅里的水早溢了出来,丁兰心要去关火,被追上来的祁峥拦住了,他把她挡在身后,说:“小心烫,我来。”
丁兰心探出脑袋看那锅面,问:“还能吃吗?”
“能吃。”
“都煮烂了。”
“煮烂了也能吃。”
“你姑姑做的臊子面好吃,还是我做的这个面好吃?”她恬不知耻地问,还顺势抱住了他的腰,他轻轻地笑,把锅里的面全舀进碗里,拿筷子挑起一筷,转身喂她:“你也吃过臊子面啦,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丁兰心嫌弃地皱皱鼻子,但还是仰脸张嘴,去够那几根面条,没料想,祁峥动作飞快,把面条吃进自己嘴里,低下头,像大鸟哺喂小鸟一般,吻住了丁兰心的唇。
一番缠绵悱恻后,他问:“哪个好吃?”
丁兰心红着脸瞪他:“臊子面好吃。”
“是吗?我觉得还是你煮的面好吃。”他笑着咂咂嘴,把一碗煮糊了的面条端去餐桌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丁兰心站在厨房门口,默默地看着他,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祁峥吃面条的声音,他一边吃还一边抬头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丁兰心笑起来,“就是觉得,你还活着,真好。”
祁峥一口面条差点喷出来:“是谁说不许说生啊死啊这些不吉利的话的?我当然还活着,没被你给气死,丁兰心你真是不知道,前几个月我都要被你气得心肌炎发作了!”
她奔过去捂他的嘴,逼着他说呸呸呸童言无忌,祁峥低头握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说:“以后,我一定会注意身体,不叫你担心,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丁兰心依偎进他的怀抱,满意地闭上眼睛。
******
快要结束长假时,丁兰心和赋江的同事们一起坐火车去上海,参加邵锦文的婚礼。
祁峥还是个病号,不宜长途跋涉,就没有去,丁兰心给邵锦文一个厚厚的红包,小声说:“这是我和祁峥两个人的。”
邵锦文眉毛一挑,有些玩味地看她:“这回是……当真了?”
“嗯。”
“你家里同意了?”
“没有,但我不care了。”
“呵,这都不像是我认识的丁丁了。”
“师兄。”丁兰心笑着看他,“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酒席上,赋江团队的人谈笑风生,说着说着又说到了祁峥。
王一航说:“你们说奇怪不奇怪,祁帅住院一个多月,九月份从来没去跑市场,还是我和付燕帮他跑了两趟医院,结果呢,销量不仅没下滑,居然还增长了!简直是见了鬼了!”
付燕说:“你不懂,祁帅没去跑市场,不代表他没和那些医生见面啊,他住院的时候,陆医生,刘医生,方医生,哪个没来看过他?”
乔磊哈哈大笑:“这么说来,小祁第四季度也不用去上班了,在家休假说不定都能拿个十万块奖金啊!”
王一航给他敬酒:“磊哥,绝对的,照祁帅□□月的销量,简直是吓死人了,四季度指标还没分好,到时候一定要多分他一点,我们也好轻松一些。”
祝敏问丁兰心:“丁姐,你照顾祁峥也好长时间了,什么时候回上海上班呀?”
丁兰心说:“长假过完就回来了。”
付燕八卦地问:“丁姐丁姐,你回来了,那祁帅怎么办?”
丁兰心笑:“他都好得差不多了,猴子似的都能翻跟斗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什么猴子翻跟斗?”邵锦文和新娘子刚好敬酒到这桌,大家都站了起来,丁兰心悄悄打量新娘,其实从迎宾开始,她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子,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一天邵锦文一身黑色西装,英俊逼人,只是喝多了几杯后,脸有些红,眼睛里都是笑。他和大家碰杯,看到丁兰心杯里是橙汁,不乐意了:“丁丁,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能喝橙汁,换酒,这一杯,我一定要敬你。”
丁兰心笑眯眯地挡住王一航递来的酒杯:“真不行,师兄,下回我一定敬你赔罪,只是今晚我还得开车。”
邵锦文大手一挥:“找代驾,我报销!”
“不是,我要开车回赋江。”
邵锦文:“……”
搭着丁兰心的车回赋江时,祝敏、王一航和付燕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了一通后,终于由付燕做出头鸟,去向丁兰心套话了。
“丁姐,你现在,和祁帅,你们俩,是不是,那个……”
“我们在一起了。”丁兰心开着车,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她。
付燕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虽然这是大家都已经猜到的事实,但听丁兰心承认,还是十分惊讶的,他们总觉得,丁兰心肯定会百般否定,还不如问祁峥来得爽快。
祝敏问:“丁姐,那你们以后怎么办呢?你在上海,祁峥在赋江,两个地方总归不太好啊。”
王一航附和道:“丁姐你干脆回来吧,现在咱们市场做得越来越大,很缺人的。”
祝敏心里一顿,丁兰心倒是笑了,摇头说:“我不打算回去,还是想留在上海,多学点东西。”
付燕:“那祁峥怎么办啊?”
“我们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但不是现在。”丁兰心说,“再说了,你们傻呀,我在市场部做华东区的市场专员,给你们的支持肯定是最多的了,难道不好吗?”
“好好好,肯定好!”付燕说着说着,又调皮了,“但是啊,丁姐,下个月又会招几个大四的实习生进来实习呢,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哎呀,你懂的呀!”
丁兰心笑得特别欢畅:“祁峥这个人……怎么说呢,一点儿不会让人担心,真的。”
丁兰心真没怎么去担心祁峥,国庆长假结束,她开车回上海,顺道把罗逸恬也接走了。
在开学一个多月后,丁兰心终于办妥手续,让女儿入读了一所学费昂贵的私立幼儿园,每天由保姆阿姨接送上学,晚上则由丁兰心陪伴。
为了照顾祁峥休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丁兰心积下了一大堆工作,开始没日没夜地忙,念在她是单亲妈妈,同事们分组工作时,尽量把她的工作安排在上海,不让她出差,所以哪怕赋江有会议,丁兰心也没再回去。
她每天都与祁峥视频,打电话,聊微信,祁峥在十一月初恢复上班,据他自己说,走进红会医院妇产科科室时,简直是鲜花掌声不断,搞得病人们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到场了。
“身体要是不舒服,不要硬扛。”丁兰心很担心他,“要按时去复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知道啦,你真啰嗦,干脆你回来监督我咯。”
“我要是能走得开,一定回来,这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个周末都有会,还都是一些全国性会议,我是真的走不开啊。”
手机屏幕里,祁峥身边突然挤过一个小小的人,对着镜头大叫:“兰心阿姨兰心阿姨!”
“哎,小嵘。”
祁嵘展开一张试卷,给丁兰心看:“兰心阿姨,你看,我数学考了100分!”
祁峥把他赶开:“嘚瑟,全班一半的人都是一百分好不好!”
丁兰心说:“那也很不错啦,祁峥你要多鼓励小嵘,不要老是骂他。”
“你自己回来鼓励他。”他酸溜溜的语气,“反正,我现在在臭小子心里,地位是及不上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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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忙碌的会议旺季结束,丁兰心终于空了一些,这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上海的气温已经很低,半夜里还下了一场雪粒子,早上起来时路面有点结冰。丁兰心不敢开车,决定坐地铁去公司,又怕路滑而穿了一双平底鞋。她在路上买了一个鸡蛋煎饼做早餐,走出地铁站后,把煎饼从包里掏出来,一边吃一边赶路。
雪后的空气挺新鲜的,丁兰心吃着香喷喷的鸡蛋饼,脚步很轻快,就快要走进公司大楼时,她的眼睛突然被人从身后蒙住了。
“谁啊!”丁兰心叫起来,但是很快,她就安静下来,嘴角也漾起了笑,轻声问,“祁峥?”
眼前的手掌移开,光明乍现,她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嗯,测试满分。”
她回头看他,祁峥穿一身黑色羽绒衣,背后背一个双肩背包,微笑着看她,并张开了双臂。
曾经的板寸又留长了,恢复了他之前帅帅的模样,哪怕丁兰心视频里天天见到他,也不及见到本人时那份喜悦和感动,她情不自禁地投进他的怀里,也不顾上班的同事看到他们的亲密。
祁峥低头吻她,一下子又叫起来:“你吃的什么呀?一嘴油!”
“鸡蛋煎饼。”
他舔舔嘴唇:“我还没吃早饭呢。”
“我陪你去吃。”
“你上班要迟到了。”
“没事,和我老板请会儿假就好。”
“但是……我的面试也要迟到了。”
“啊?面试?”丁兰心纳闷了,“什么面试啊?”
祁峥拍拍她的脑袋,笑道:“小矮子,我申请调到上海团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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