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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与宗教
全世界五分之四的居民都信奉某种宗教。自然,一个人的偶像也许恰好是另一个人反对的偶像;一个人的信仰恰好被另一个人视为迷信。这个人热爱和信仰的事物对另一个人所热爱与信仰的事物来说却无足轻重。
目前,超自然的力量仍然具有非常强大的吸引力,有些科学家称宗教为“幻想的最后产物”,但现在这只是希望,并坚持:“嘲笑自己所戴枷锁的人并没有完全获得自由。”
我们对宗教情感的基本心理原因还知之甚少。但是要思考人类对宗教的需求,恐怕最好的地方就是圣地了,它的名字与世界上最重要的3种宗教--基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的产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人类是通过何种途径获得上帝的概念的呢?难道真的只是通过默示神意?如果上帝真的降临到他们面前,那么他们又是怎样接近上帝的呢?有一种非常严肃和真实的心理倾向认为宗教与性欲之间存在十分密切的关系:宗教是性本能的升华,是性欲的对等物,是一种性象征,是一种理智化的拜物教,是被压抑的激情的转化,是更高级的存在通过与圣灵的结合来填补灵魂的空虚之处。依照亲岑道夫伯爵和圣女泰丽沙的观点就可得出这样的结论。在我看来,所有这些看法以及类似的理解,与其说是真诚的解释,不如说是隐喻。我认为对上帝的敬畏不是来自爱,而是来自恐惧。恐惧,不是尊敬意义上的恐惧,而是非常普通的生理恐惧,害怕失去生命和爱--最高级和最珍贵的财富。在这方面,对死亡的恐惧是敬畏上帝的第一步。
与害怕死亡接近的还有第二种强烈欲望:从震惊中解放灵魂的冲动,释放它,解除它承受的负担。这种欲望是犹豫与忧虑的源头--所有人都避之惟恐不及,无休止地追求安全与和平的避难所。我们内心深处如此隐秘地埋藏着这样不可见的冲动,对于企图理解其本质的清醒头脑来说,这种冲动是陌生和无法辨识的幽灵。不,它简直就像无法摆脱的魔咒,要摆脱它就得逃避自我--从一种迷狂逃进另一种迷狂。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潜意识之中,人类拼命保护自己,不让它们成为有意识的;任何人企图看透其外表并进而探求更深处的情感表现,都会遭到反抗。
但是,没有偏见的观察者注视他们表现出的执著和活力。例如看着在哭墙前面悲痛欲绝到精疲力竭的人,你会毫不迟疑地认为,他们和穆斯林的狂舞托钵僧一样,陷入了某种迷狂状态。在哭墙前面,我不止一次看到面色苍白的年青人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猛烈,号哭和叫喊声越来越响,一直达到癫狂状态,然后随着精力的消耗,他们才逐渐平息下来。对一个专家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一种形式的欲望显然是无意识地转化为了另一种形式的欲望。关于宗教与性欲的问题研究还很不够,考虑到不受偏见影响的平静心态十分罕见,该问题不能用上面所说的恐惧与逃避的动机来解释,这是显而易见的。迷狂替代以及性爱与宗教情感之间的联系无疑还要复杂得多,因为禁欲主义决不是宗教永远的或者必不可少的附属品。
恰恰相反,不带偏见的观察表明,大多数宗教对性欲甚至身体都不怀敌意。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在这方面的巨大差别就显示出来了,二者之间的媒介就是他们从中产生的母体。犹太教中,摩西的左边站着穆罕默德,右边站着耶 稣。
但是在肯定生命与爱情方面,每一种宗教和民间团体内部都有极大的个人差异。例如,耶路撒冷哭墙边虔诚的年青人,与特拉维夫沙滩上眼中“闪烁着美丽神圣的快乐”的少男少女,形成了多么强烈的对比。
这些骄傲地自称“先锋”的年青人,浑身上下都流露出迷人的生命力和与众不同的单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简单的服饰-一不戴帽子,光着脖子和两腿,他们自然的举止,显然是受到了现代“漂鸟运动”和童子军的影响,他们浑身洋溢着欢乐、力量和对生命的肯定,似乎已经克服了一切压迫,征服了潜意识中的性自卑---他们这个年龄段常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