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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齐的性习俗
我的同行理查德·斯帕曼医生在万隆向我提供了重要的性人类学资料,他曾在维也纳给封·埃瑟尔斯伯格教授当了多年的助手,直到作为外科医生被荷兰政府召到苏门答腊,负责管理亚齐地区的大型医院。
这块殖民地的面积几乎是荷兰本土的两倍,曾经有50年都在进行扫除游击队的战争。游击队制造了一个又一个麻烦,他们中还有一些勇敢、机灵的女人。在亚齐工作了两年半后,疲惫不堪的斯帕曼病倒了。他被调到爪哇凉爽的山城万隆,仍然广泛地开展医疗工作。
我想把他对我讲的一些事情复述一遍。与亚齐本土人奇特的生育仪式有关,别的同行也向我讲过他们曾亲眼目睹的类似事情。
亚齐人把怀孕和生育看做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全靠驱邪和祈祷来避开试图控制孕妇的恶魔。因此孕妇的丈夫在进家门之前,要朝着不同的方向转身来迷惑魔鬼,不让恶魔跟踪他并找到他妻子的藏身之所。
在爪哇的某些地区,人们会在产妇分娩时把银币弄得叮当响,以便逗引孩子早点儿出世。亚齐的接生婆给准妈妈不停地按摩、推拿,许多产妇被过分地折腾以致死于大出血,尤其是在产后。亚齐人并不认为这是他们的过错,只是简单地认为:接生时的危险都来自恶魔的干扰。不过产妇很少出现感染。
因为亚齐人是保守的伊斯兰教徒,宗教禁止他们接受男性助产士的帮助。为了欺骗恶魔,他们一般只用假名呼唤孩子。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们常常给自己和孩子改名字。产后44天,亚齐人从仪式上认为产妇已除净污秽,才允许她们恢复正常生活。在这44天中,产妇要备受煎熬。为了彻底祛除恶魔,她们会在太阳底下烘烤40天从日出到日落;她们被安置在低矮的木条床上,下面放着火炭或者燃烧的木头;同时还要给她熏蒸消毒,在她周围用硫磺烧各种冒烟的植物和动物残骸。为了让产妇干燥,她在这 40 天中不能喝任何液体只能吃少量干粮。
在东印度群岛的许多岛屿上,妇女还会派上其他怪异的用途。例如在爪哇的某些地区,妇女在丈夫死后,必须嘴里衔着芦苇杆过好几天。芦苇杆的另一端插入死者嘴中,刚刚埋进坟墓后也是如此。这样,如果丈夫还能复活的话,妻子就能立刻感觉到他的呼吸,
当一个人再三意识到驱避和安抚邪恶的灵魂(我们欧洲人沉湎于其他形式的神秘主义和招魂术)在亚洲和非洲人的想像中具有多么重要的作用,而通过改变宗教无济于事时,他就不得不猜想爪哇人中盛行的祭献包皮的习俗是否也属于一种驱邪的仪式。就像其他许多习俗一样,其意义和目的(通常是出于卫生上的考虑)与最初的起源逐渐疏远,最后变得风马牛不相及。
我们简单地把这些神秘的性习俗看做性迷信,它们常常会蜕化为完全过分的自虐。但是除此之外,也不能否认其中存在合理之处,尤其是别人对我讲述的“果沃坎”即妇女检查委员会。这种习俗特别盛行于爪哇西部和中部交界处的东班嘉伊玛斯。“果沃坎”都是村中德高望重的妇女,青年男子婚前必须接受她们的考验。如果证明男子有性交能力,他们就可以顺顺当当地成婚;如果他们没有通过考验,就不能允许结婚。失败者以后还可以再次接受考验。1933年,普拉沃托在一份很有价值的刊物《巴达维亚学艺会学报》(几年前刊登过关于爪哇割礼的文章)中详细描述了“果沃坎”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