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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赌场与广州“花船
乘坐舒适的汽船,从广州航行4个小时就可到澳门,从香港过去也只需一个晚上。这是欧洲在中国建立的最早殖民地。1557年,葡萄牙人假装帮助当地人驱逐海盗,借机在此定居,他们至今仍在那里。澳门的建筑具有西班牙--摩尔风格,让我想起加利福尼亚和墨西哥,不过这样的外国风格出现在中国比在人种混杂的美洲更让人吃惊。
欧洲人把澳门变成陌生人光顾的人类激情的竞技场他们在这里无所顾忌地公开赌博、酗酒和纵欲,给商人带来滚滚财源。
赌馆林立是我们在索波特和蒙特卡罗常见的情景,在这里却以黄种人而非白种人的版本出现。在他们的简介中,澳门自豪地称自己为“远东的蒙特卡罗”
每一家赌馆同时也是鸦片烟馆,目光呆滞的鸦片烟鬼挤挤挨挨地并排躺着。在距离主要街道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各个年龄和各种层次的妓女聚集在一起,坐在妓院门口,凭着天生的姿色或矫揉造作招徕路人。
澳门脱下了文明社会精心装扮的伪善面具,赤裸裸地展现人类欲望,这样的城市在欧洲的殖民地中也是少有的
除了澳门和天津,广州、香港和上海让我看到了中国妓女的最清晰画面。就像日本的吉原游廊一样,“广州花船”以同样的方式闻名,并且 笼 罩着 同样的 浪 荡 力。的确,这些花船上以及周围妓女的夜间生活是世界上最让人迷惑的。
只见一排排船只漂浮在水上,就像漂浮的妓院大街。灯火通明的甲板上布置以色彩艳丽的背景,妓女在此卖弄风骚。几百艘船只从她们面前滑过,就像在威尼斯一样,不过划船的是健壮的妇女而非刚朵拉船夫,上面乘坐的是当地和外国的乘客。小贩驾着驳船穿行其间,他们的货物无所不包。装着留声机的船只也到处穿梭,只要有人支付几个铜子,就可以停靠在他的船边,让他随便挑选欧美或中国唱片放上半个小时。还有供应饮料的小船,专门用大锅熬制热乎乎的美味中山汤出售,配料包括肉汁、大米和肉丸以及多种蔬菜。所有这些活动都在平静与欢乐中进行,尽管密密麻麻的船只常常几分钟都不挪动一下,特别是当运载大米和其他货物的大型船只堵塞交通的时候。
接着,当一轮满月照耀着宽阔的珠江时--我有幸目睹了这样的美景,空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有魔力的气氛,即便不吸食鸦片也让人心神恍惚,忘记了俗世的琐事,如登天堂,似乎宁愿抛弃思考,至少暂时能够忘掉隐藏在这一片灯红酒绿之后的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悲惨场景。
香港展示了与广州截然不同的画面。菲斯特医生带我参观了中国、日本和欧洲妓院区。英国殖民政府打算关闭其直辖殖民地香港的妓院,就像它在新加坡已经关闭的“臭名昭著”的马来街一样。
我在香港与禁娼运动的领袖交谈了很长时间,她们中有慈母般的福斯特夫人,还有英国女作家斯特拉·本森身材像芦苇一样苗条,她在我的日志中写道:
“我相信卖淫是对自然的灾难性忽略。
我在妇女俱乐部做了报告之后,她又在一封长信中进一步阐述了这样的观点。
但是,在任何环境下都应该尽快采取的措施是,禁止手头紧张的父母在有或没有掮客的情况下将女孩卖入娟家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和日本一样盛行。
此外,这两个国家的妓女表现出极大的差异性。在日本,妓女被非常仔细地登记并隔离开来;而在中国,整个事情被所有当事人视为私事。除了在租界,中国任何地方都没有给这些姑娘做哪怕是一点点的医学检查。
中国人对“淫媒”这一概念也缺乏了解。他们就是不明白,那些本身不值得惩罚的事情,那些被他们视为和饮食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淫媒“职业地”或者“习惯性地”帮助别人去做是错误的,并且应该受到惩罚。至少有6个人在我的旅行日志里写过一句孔夫子(公元前551~公元前479)说过的话: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